陆子赋是来给陆子恒办理身后事的,却被拘留了。
黄文华被羁押在案,坦白了自己的罪行,如果他能积极返还勒索来的钱财,可以酌情减刑期。
之前的钱都挥霍了,仅有的钱在陆子恒的手里。
陆子赋免不了接受调查,这一查不要紧,陆子恒不仅勒索盛秋靖,还诈骗黄文华跟刘大姐!
警嚓直呼好家伙!
有些话,明面不能说。
陆子赋有分赃行为,疑似从犯。
陆子赋看到肖苒,停下脚步。
眼前这个明媚大方,优雅端庄的女人,曾经是他的弟妹!是家里最不起眼,最没有脾气,吃亏最多的人!
可就是这个看似毫无攻击力的人,把他家闹的分崩离析,老爸进去了,老妈半瘫了,老婆不要他,弟弟得了癌症还死的这么惨烈!
他看着肖苒一步一步走近,嘴唇嗫嚅。
肖苒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,黑色大衣里是浅色的毛衫,周身弥漫着迫人的威压,扫过来的眼神冷的骇人。
陆子赋打了个激灵。
如今的肖苒是他不能招惹的。
她身边的男人,就是鼎鼎大名的黑壳国际的掌舵人。
都说女人什么样,取决她身边的男人对她什么样!
她嫁给温宴礼,没有自卑,也不轻贱,她骄傲明媚,自信且风度……
肖苒从陆子赋的身边走过去,仿佛不认识他一般。
温宴礼走过去之后,回头看他一眼,黑沉沉的眸子如地狱深渊。
“走吧!”警嚓催促陆子赋,他苦笑着摇头,往前走去。
……
晚饭后,肖苒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。
温宴礼敲门进来,“影响你吗?”
“不影响。”肖苒靠在椅背里,捏了捏眉心,“正好你帮我看看。”
温宴礼把一杯果汁放在桌上,走到她身侧,弯腰去看电脑屏幕。
他的手搭在肖苒的肩膀上,轻轻捏了捏,“别强迫自己。”
“我没强迫……”肖苒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。
她看了半天,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
温宴礼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想哭就哭,在我面前,不需要坚强。”
肖苒没吭声。
也没有挣扎。
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出。
她揪着温宴礼的家居服,质地上乘的布料抓皱成一团,忽而改为搂住他的腰。
额头用力抵在他小腹上,“凭什么……她凭什么……”
盛秋靖想过人上人的生活,她不能说她错,但她凭什么用肖国安的心血为她的锦绣前程铺路?
那时候肖苒还想小,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‘交易’。
如果她知道母亲给自己改姓,是威胁父亲的手段,她绝对不会……她不同意能怎样,她当时才十三四岁!
但她想,如果自己知道,她一定会劝说父亲拒绝盛秋靖的要求!
不管她改姓什么,她都是肖国安的女儿!
无论抚养权在谁手里,都无法改变,她是肖国安的女儿!
想到父亲因为自己而不断做出妥协让步,肖苒心里涌出浓烈的自责,汹涌的愧疚!
甲方拖欠的工程款偿还后,盛秋靖以肖苒监护人的身份为她保管,父亲是被她推下楼的,她消费那笔钱,就不会良心不安吗?
肖苒见盛秋季的时候,有多冷静,现在就有多崩溃。
她哭的不能自已。
抽噎的上不来气。
时箬跟郭昕昕在婴儿房看孩子,听到哭声对视一眼。
郭昕昕眼圈红了,哽咽道:“表嫂太可怜了。”